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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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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說了嗎?大正街那邊開了家新的服裝店。要不要去看看?”

“不了!買衣服我還是選以南。以南的東西最好。”
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?新開這家店的衣服跟以南一樣。以南有的,它也有。而且它們的價格比以南低五毛,五毛雖然不多,但也是錢啊!能給我兒子買個玩具了呢!他家今天開業,也搞了個紅包活動!走,咱們去拼拼手氣!”

“真的啊!那我也去。”

“帶我一個!我也去看看!我正好想買件外套。”

……

一時間,“和記”人流湧動,門庭若市。

看著一個個的客人,一筆筆的進賬,李家所有人笑得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後頭。

整條街的老板也都沸騰了,一邊好奇李家從哪裏知道的貨源,試圖去套話,一邊圍在以南,口中處處為顧南朔抱不平,實則是等著看他的笑話。

顧南朔鎮定自若,不慌不忙,該幹什麽幹什麽,一點沒受影響。

有人問:“顧老板,你就不想想辦法。照這樣下去,你這店鋪還怎麽開?不如降降價吧。那邊不是比你低五毛一件嗎?你低個一塊唄!便宜點,總比壓著貨砸自己手裏強吧。”

顧南朔搖頭,他不打價格戰,也不必去打價格戰。

袁老板奇怪了:“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?”

他眼珠骨碌轉動了一圈,低聲問:“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秘密武器沒使出來?”

“誒!顧老板,你這是幹嘛?你要關門啊!”

顧南朔將店鋪上鎖,門上貼了張紙條:老板有事,歇業五天。

五天,夠李家發現問題了。

他一揮手,“各位老板都做自己的生意去吧。我要回鄉下幾天,就不陪你們了。”

眾人面面相覷。

和記。

忙碌了一天,老李跟婆娘一數錢盒子,居然有七百多!他們可從沒有一天賣出去過這麽多錢!

“發了!發了!咱們這下發了!”

老李瞪婆娘一眼,“小聲點,別讓人聽見!”

婆娘喜不自禁,“我知道!我小心著呢。”

她高高興興拉住二兒媳的手:“這次多虧老二家的。還是你聰明,能想到找個生面孔,讓你表妹去以南打工,幫我們弄到貨源。”

二兒媳笑瞇瞇說:“應該的。我也是家裏一份子,當然得盡心盡力。就是……媽,當初為了說服我表妹,我答應她,完事後給她五十塊錢。”

“給!不就是五十塊嗎?”李婆娘抽了六張大團結遞過去,“五張給她。剩下這一張是你的獎勵。你別嫌少。剩下的我跟你爸還要留著店裏周轉呢。你們也別覺得家裏的錢都是我跟你爸管著,心裏不痛快。我們就三個兒子,這些以後還不都是你們的。”

這話沒錯,可哪個兒子多,哪個兒子少就不一定了。

三個兒媳各懷心思。

李婆娘將錢收起來,轉頭問:“我看到以南關門了?顧老板回鄉下去了?”

老李眉宇皺起來,有些不安,“我總覺得這事不大對勁。”

李婆娘嗔他一眼,“今天生意這麽好,賺這麽多,你還不對勁呢?”

老李搖頭,“不是這個。我是擔心顧老板那邊。他怎麽就關門了?”

“我們家都鬧得他沒生意了,開店也是白坐在那,不關店能怎麽辦?”崔媛哼道。

這陣子,不是自己出事,就是娘家出事。她可受了不少罪。這一切怪誰?不都怪顧家嗎?哪一件不是因為顧家鬧出來的?偏偏顧家那群罪魁禍首反而屁事沒有,活得有滋有味!這讓她心裏怎能好受?尤其顧南舒!現在是越發不把她看在眼裏了!

神氣什麽!不就是仗著有個好娘家嗎?現在自家把以南的生意全搶過來,看他們怎麽辦!一個離了婚的女人,她倒要看看,沒了她弟弟,顧南舒能找到什麽樣的男人!

老李往老煙桿裏塞了把煙絲,“我們才開業第一天,顧老板就放棄了?他可不是這種人。你們忘了,去年老大家的找人鬧事,他可是把人抓局裏去了的。這可不是個好惹的。我們家的貨源怎麽來的?我們自個兒心知肚明。顧老板也清楚,不然昨天他能辭了唐曉燕?這回讓我們陰了一把,他心裏能沒氣?能不想辦法搞回來?”

嘬了幾口煙,老李將煙霧吐出:“我是怕他這五天憋著什麽大招等著對付咱們。”

“老頭子,你想多了吧?上回是老大家的腦子蠢,做得太明顯,被人當場抓了把柄。這次可不一樣。我們可什麽都沒做,就是唐曉燕和我們說了幾句話而已。這能把我們怎麽著?就是唐曉燕,他不也放走了嗎?”

被說蠢,崔媛有些不高興,卻半個字不敢反駁,只能把頭埋低,盡力消減自己的存在感,祈禱大家別在提,否則回頭又得挨一頓打。自從去年李大動了回狠手後,就經常打她。三五天總要來一次。崔家鬧出醜聞後,她挨打的次數更多了。

崔媛拉了拉衣袖,努力藏住身上的傷痕。眸中本來的亮光一點點暗下去。忍一忍吧。等娘家風波平息,大家議論得少了。等李大不那麽生氣了,也就好了。

“行了。老頭子,別想了。這不快清明了嗎?他不也說了回村?我看應該是去掃墓了。人家有事,還不許人家關幾天門?也就你,神神叨叨的。顧老板就是運氣好,拿到的貨強。哪有你說得這麽邪乎!”

老李深吸一口煙,“但願吧!”

——

楊柳村。

顧四祥與胡瑤花的婚事辦得還算隆重,至少在楊柳村來說,算是數一數二了。一桌十個菜,居然有一半是葷的。還湊了個十全十美的好兆頭。可見顧長貴宋玉梅對顧四祥這個小兒子的重視。

席間,有人問起顧南朔在縣城的事:“你那店子很賺錢吧?”

“還好,還好!”

“哪是還好啊!我聽說你連那什麽隨身聽都買了。那玩意兒要一千多呢。就沖你這大手筆,肯定賺得不少。”

顧南朔淡笑不語。

“哎,南朔,我說你有錢買什麽隨身聽幹嘛!買電視啊!電視多好!可以看好多節目呢!”

“要買的!快了!”

“還是你有本事。不愧是大學生!想進單位,可以當老師。不想幹了,自己做生意也能紅紅火火。文化人就是不一樣。”

正說話間,新人出來敬酒,待他們過去。有人開始嘀咕:“當初胡家不是嫌顧南朔要養三個侄子退婚了嗎?現在顧南朔這麽出息,別說三個侄子,就是三十個也養得起。就南朔現在的情況,要找什麽樣的沒有!胡瑤花呢?卻只能跟了顧四祥。也不知道胡家後不後悔。”

“顧長貴宋玉梅兩口子是不咋地道,可顧四祥瞧著還行吧。他們家有個顧喬,這幾年條件是越來越好了。”

“那是對比村裏其他人家。跟南朔比,還差著一大截呢。你沒見他把妹妹弟弟都弄縣城去了。”

“等顧四祥考上大學就好了。”

“那可不一定,這都第四回 了。”

“行了,就你這張嘴。別說了。呆會兒讓他們家聽到,就宋玉梅那個脾氣,還不撕爛你的嘴!”

……

然而這樣的言語不只一兩個在談,聲音雖然細碎,卻還是一點點鉆進兩位新人的耳朵裏。

新房,顧四祥問:“嫁給我,你會不會覺得委屈。我知道自己比不得堂哥。我……”

“別這麽說!”胡瑤花打斷他,“你管外頭那些人幹嘛!我相信你!這次你一定能考上的。”

顧四祥眼珠轉了轉,“今天看到堂哥,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?”

胡瑤花嬌嗔著瞪了他一眼,“好呀!原來你想問的是這個!沒良心的!你又不是不知道,當初跟他訂婚就是兩家父母的意思。我對他沒感情的。他對我也一樣。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。

“他如今是發展得不錯。可我是那種只看家境條件的嗎?我要是這種人,我姐姐姐夫能給我介紹一大把,都比你條件好。我為什麽選你,還不是因為喜歡你!我把我的人,我的整顆心都給了你,你卻……這婚我不結了!”

眼見惹惱了她,顧四祥忙不疊賠罪:“我知道!我都知道!我就是隨口一說,哪有疑心你。好了!不氣了。你放心,你對我的付出我都明白。這輩子,我絕不負你。就是為了你,我也得努力考上大學!”

胡瑤花眼中亮光閃了閃,輕輕錘了他一拳,“這還差不多!”

什麽有文化!顧南朔不就是個大專嘛!顧四祥往後考得可是本科!比他強多了!

——

外頭。宴席散場,各回各家。

宋武故意落在後頭,悄悄將宋玉梅拉到一邊:“姑!我剛才在村裏見到顧南弦了。我記得上回見她還是個黃毛丫頭呢。現在都長成大美女了。”

“你上回來都是五年前了。現在長開了唄。”說罷一頓,想到宋武的性子,宋玉梅睨了他一眼,“你是不是看上她了?”

宋武嗤笑:“姑,我都十九了。喜歡女孩子不是很正常?顧南弦是真長得好看,水靈水靈的。姑,你說,若是我去提親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宋玉梅一聲輕呵:“你死了這條心吧!人家還在讀高中呢,是準備要上大學的,不讀書嫁給你?就顧南朔那性子,他能答應?行了。世上好看的姑娘多得是。回頭我幫你多看看,給你選一個。”

然而見了顧南弦的宋武心癢難耐,有些不甘心,“姑,都說事在人為,這都還沒開始呢,你就說喪氣話。你可是我姑,你不能幫著外人,不幫我呀。”

“我倒是想幫你,但那邊我是真沒辦法。顧南朔就是頭倔驢。他要是不答應,誰也說不動。”

“姑,你願意幫我就行。”宋武眨了眨眼睛。

宋玉梅心頭大跳,立馬阻止他,“你別打壞主意。前年隔壁縣有個侮辱婦女的,被槍斃了,你不記得了?你也想吃槍子?你就是有這膽子,我可不敢。我還不想坐牢呢!”

宋武哭笑不得,“姑,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!我聽說她們現今住在縣城,顧南弦每天學校家裏兩頭跑,人來人往的,我就是想幹,也沒機會啊。我就是想著吧。人言可畏,我們可以這樣……”

宋武湊到宋玉梅耳邊嘀咕了半天,宋玉梅皺眉:“這能行?”

“不試試怎麽知道!”

宋玉梅又問:“不犯法?”

宋武怔楞了片刻,想了想,“我們又沒真把人怎麽著,犯什麽法?”

宋玉梅點頭:“也是。行吧!我幫你這一回。”

宋武嘻嘻笑起來,“這就對了。姑,你也說了顧南朔那服裝店日進鬥金。我要是娶了他妹妹,他能不給一大筆嫁妝?往後他妹妹成了我們宋家人,還不向著我們宋家呀!姑,我們好了,我還能忘了您?”

宋玉梅睨他一眼,“就你鬼主意多。那姑可就等著了。”

——

吃完宴席回家,顧南朔便打開了《錦鯉人生》。

之前顧四祥與胡瑤花定下日子時,書沒有變化。可在今天,他們完婚之後,變化出現了。

那些文字與代碼之間橫跳的劇情消失,變成了一段一段的空白,如同林淑慧事件一樣。也如顧南舒一樣。

顧南朔合上書,看來當初猜測的可能沒錯,是第一種。胡瑤花並不是書中本來的那位顧四嬸。顧四嬸換了人,與之有關的所有劇情自然就不覆存在了。

經歷了幾次劇情消失的情況,顧南朔已經摸到了規律。

或許等他躲避開那場死劫,顧南弦與顧明輝的種種都會改變。畢竟他們的命運轉折點,全在於自己的死亡。只要自己不死,一切就都不會存在。

七月!今年七月!還有三個月。快了!

不知道為什麽,顧南朔此時竟有些期待“死劫”的到來。

——

第二日清晨,一家人上山掃墓。

顧南朔揮著鋤頭清除墳頭上的雜草。因顧長富和顧南望才下葬半年,還算新墳,柳如玉墳上也時常有打理,雜草並不多,沒花費多少時間,就完工了。

顧南舒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牙盤酒水,顧南弦則點好蠟燭。眾人先依次叩拜過,然後跪下一張張燒錢紙,嘴裏說著這半年發生的事情。

顧南朔說自己辭了職,經營著服裝店,生意還不錯。顧南舒說自己離了婚,但也算是跳出了火坑,一身輕松。顧南弦說自己成績提高了不少,去年期末考進了班級前十,前幾天小測驗又前進了一名。

顧明輝三兄弟就說得多了。大到跟小夥伴發生了什麽沖突,小到今天早上吃了什麽。嘰嘰喳喳,沒完沒了。

顧南朔幾人並沒有打斷,而是耐心聽著,嘴角藏著笑。

他們說了許久,瑣碎的事一大堆,卻沒有一個人提林淑慧。

對於這個母親,除了最初的惶恐不安,如今三兄弟似乎早已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。她的存在已經遠離了三人的生活。或許午夜夢回,還是會偶爾想起,但已不會再執著。

顧南朔並不知道這樣算好,還是不好。他想,應該是好的。私心裏,他也不願意三個侄子再跟林淑慧有什麽牽扯。沒有聯系,沒有妄想,也就不會為了那份忽冷忽熱而患得患失,也不會為了那份遙不可及的溫存越陷越深。一如前世的自己。

他感受過那是種什麽滋味,不想三個侄子重蹈他的覆轍。

掃完墓,幾人收拾東西下山。快到家時,看到劉愛華正與宋玉梅對罵。

“劉愛華!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!你又不是他們家什麽人,憑什麽趕我!”

“我就趕你怎麽了!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!”

“我能安什麽心!我就在這走一走,我又沒進去!這可是村裏公家的地,怎麽著,許你走,就不許我走了?”

劉愛華挑眉:“村裏公家的地多了,別處不能走,你非走到南朔他們家門口來?誰知道你鬼鬼祟祟打的什麽主意!你要是往他們井裏扔瓶老鼠藥,他們還活不活了!”

“劉愛華!你血口噴人!我今天跟你沒完!不就是給了你點好處嗎?合著,你就甘願給他們當狗腿子了!”

眼見兩人要打起來,且言語間事關自家,顧南朔立馬沖出去,“怎麽了?”

宋玉梅一見他回來,轉頭就走。

顧南朔&劉愛華:……

劉愛華拿鼻子哼氣:“我看就是心虛了吧?要不然,你跑什麽!”

宋玉梅邊跑邊回嘴:“我家裏還煮著飯,不跟你這瘋婆子一般見識!”

人走遠了,劉愛華才把氣捋順,拉著顧南朔說:“我過來找你們,就看見她在你家墻底下鬼鬼祟祟,我就叫住她了。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。你們小心點。”

顧南朔應了一句,“多謝劉嬸了!”

劉愛華一拍腦袋,“瞧我,差點忘了!”

她轉身從後頭樹下拎起一袋子菜過來,“給你們的。”

顧南朔笑說:“嬸,不用。家裏還有呢!我們就在村裏呆幾天,你已經送好多菜了。”

“這不是看你們不住這邊,地裏沒收拾,怕你們沒得吃嗎?”

“那也用不著這麽多。我們明天就回縣城了。家裏還有,真吃不完。嬸,你拿回去吧。”

劉愛華不肯,“那可不行。你叔讓我拿過來的,我要再拿回去,他得說我了。要是吃不完,拿去縣城吃。就是幾個萵筍青菜,不值幾個錢。你要這麽客氣,那你把自家那幾畝地給我們種呢?”

“那不是收了你們租子的嗎?”

“就你要的那點租子?行了!我們都知道這事是我家占了便宜。嬸跟你叔都記著呢。不就幾個菜嗎?你要這樣,那你家的地我們也不好意思種了。”

這下,顧南朔無法拒絕了,只能接受,“那我收下就是了。”

劉愛華眼睛瞇了起來,“這就對了。我家今年種了不少菜。你們在縣城要是想吃了,就回來拿。或者等哪天你叔他們去縣裏給你們捎帶過去。你們幫了我們,我們自然得幫你們。都別客氣!”

“誒!好!”

幾人回到家,顧南弦問:“二嬸是不是又想搞什麽幺蛾子?”

顧南舒一拍她的腦袋:“管她呢!我們明天就走了。她能怎麽著?”

顧南朔點頭:“走之前,我會盯著。”

於是,各自散去,誰也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。

次日,直到他們離開楊柳村,宋玉梅也沒再出現。

縣城。

眾人大包小包從村裏回來,一進院門,就看到空地上淩亂擺放著許多鍋碗瓢盆並桌椅書本等。他們家屋子隔壁大門敞開,沒看到人,卻一直有砰砰啪啪的聲音傳來。

不大的院子,共九戶人家,右手邊第二間住的人姓王。王家嬸子正在門口洗衣服,見他們一臉懵逼的模樣,同他們解釋:“你們這幾天不在不知道。老錢他們家搬走了。這不,新鄰居今天搬進來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,聽到新鄰居三個字,顧南朔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顧南弦“咦”了一聲,“錢姐他們怎麽就搬了呢!這麽突然,之前也沒聽他們說啊!”

“倒也不算很突然吧。那屋子小,老錢他們家五個孩子,小時候還能擠擠,現在孩子漸漸大了,再擠不合適,也擠不下了。老錢這兩年賺了些錢,早想著換個大點的房子。就是老錢那婆娘,你們也知道她有多挑剔。看過幾次房,不是嫌太小,就是嫌地段不好,要不就嫌太貴。這要四角俱全,都合心意,哪有那麽容易。這回不知道怎麽就看中了。”

眾人點點頭,算是明白了。

“新鄰居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個小姑娘。那小姑娘聽說是侄女,長得還挺可人的。嘴特別甜,剛剛還給我們家二娃糖吃呢。”

顧南朔蹙眉,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大了。

一家人推門進屋,剛放下東西,還沒等好好休整。一個熟悉的靚麗身影出現在眼前。不是顧喬是誰?

顧南朔:……

行吧!預感靈驗了。

“堂叔好,兩位姑姑好!”

顧南朔心頭嘆氣,卻並不覺得有多意外。顧南弦倒是很驚訝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弦姑姑,我們租了隔壁的屋子,以後就住這邊了。”

“你們就是新鄰居?”顧南弦張大嘴巴,“可是那屋子那麽小,你們一家子住得下?”

“不是一家子都搬過來。就住三個人,夠用了。這不是四叔沒幾個月就高考了嗎?你們也知道,他這都第四回 參加了。壓力挺大的。何況他已經跟四嬸結了婚,這次的情況跟前幾次不一樣。胡家那邊總嫌我們家人多太擠。我爺奶就想著在縣城租個房子,讓四叔四嬸住過來。

“離學校近。四叔不用來回跑,能有更多時間覆習。四嬸跟著,也可以照顧他。我是沾了他們的光。四嬸說,既然縣城有住處,我幹脆也住過來。要不往後我一個人來回,女孩子家的,不安全。”

顧南舒瞥了她一眼:“那你爸呢?你爸如今也在縣城糧站做臨時工。他不住過來?”

顧喬一頓,“四嬸說,這邊沒有長輩在。大伯子跟弟媳婦住一塊,恐怕不方便。更何況,那屋就兩間房,住不下。”

顧南弦沒想太多,點點頭表示明白了。

顧南朔眼珠動了動,“原來住的錢家搬哪裏了,你知道嗎?”

顧喬懵逼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
“他們家新房子找了一兩年沒找到,現在倒是巧了。搬得還挺急。就是等兩天也好,鄰裏鄰居的,都沒好好道個別。”

顧喬歪著頭思索了一番:“許是運氣好碰上了,怕過了這村沒這店,就想趕緊定下趕緊搬吧。”

裝得還挺像!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錦鯉運?你想住過來,不得有人騰位子?

顧南朔:呵,呵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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